羽扇将双手枕在脑后勺下面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游戏中还原度很高的蓝色天空，“我在这么想一个问题，如果这个游戏就是真实的世界般的话，如果我们的HP条清零了，我们会死吗？”
羽扇说出这个关乎着自己生死的问题，语气却相当的随性——就好像再说，今天晚上不吃饭了，不会饿吧？
夏朵扁扁嘴，心下却相当的不满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黑发少女——这种判断错误就会丢掉性命的问题，提出来竟然这么满不在乎吗？
整理好自己的武器装备，快步跟上前面枕着自己双臂悠然散步的羽扇，微微想了想刚才羽扇说的问题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羽扇依旧盯着天空，“大概吧，我觉得，会死。”
夏朵抬头，想看看她说这话的表情。还是满不在乎吗？
羽扇的语气的确比之前严肃了许多，但百分之九十还是夹杂着事不关己的味道。夏朵突然觉得可能这就是她自己特别的说话方式，并不需要太在意。
角度调整到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眼睛的时候，羽扇的视线却同时也滑了下来，巧妙地对在一起。
夏朵蓦然下意识地脸红起来，然后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极度不正常——对方和自己同性别啊，脸红个屁啊！
红发少女连忙将视线移开，连自己抬头的初衷都全然忘却了。红到耳根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。
羽扇到没有像她想这么多，以为是她有些不舒服，双臂也从后脑勺下拿开，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，“咦，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脸怎么这么红？”
夏朵暗叫自己怎么这么蠢，深呼吸了两下，脸上果然降了温，“没事，...这个游戏控制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体，果然还有点不习惯啊。”
这倒是真的。AS制作方特地将游戏玩家的控制灵敏度调至最低，就是说在现实里你想哭可能泪点较高就轻易忍住了，但在这里，只要有这种意思，流出眼泪就是分分钟的事。脸红也是一样。
夏朵大概也是知道的。
后来也就这么漫无目的走着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，偶然开口问问意见想法。羽扇回过神的时候，大抵已经走到他们这个等级不能进入的关卡了。
于是羽扇试图再次回到那个话题上——“你说，如果我去问问系统，他会回答我吗？”
夏朵顿了顿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，“会不会死，是吗？那你要怎么问呢？”骑士少女停下脚步，侧过脸看向她，对于这个荒谬的想法暂时不报以态度。
大概是已经思忖很久的问题和答案了，“打穿这个游戏。这是我进入每一个游戏之前，都要告诫自己的，也是我的下限。”
夏朵“噗”的笑出来，“那么，羽扇少女，结果如何呢？”接着摆出一副等着你难看的表情。
羽扇嘿嘿一笑，不知到底有没有看到夏朵的表情，“嘛，没什么，只是全部都通关了而已。”
“...你意淫过度了吧。”
夏朵略带鄙视地瞟了她一眼，讪讪讽刺道。
“我还需要意淫吗？这不，游戏封测一千人都带上我了。”羽扇满不在乎地弱弱反驳道。
“封测一千人...我也是啊。”夏朵对于她的逻辑深感无力，全然以为是对方故意糊弄她。
其实是真的忘记了。
“啊啊...是啊，我都忘了。看我这脑子。”羽扇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。
“哈，果然是在吹牛吧。”夏朵也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上浪费口水，小声嘀咕了下。
然后羽扇接着说，“真的不相信我能打穿的话，那也无所谓。不过这个游戏想打穿，确实有些难度。”
“这个只是长远的设想，”羽扇摸摸下巴，“还有一种我猜测可以的办法是通过直接交流。”
“直接与系统交流？”夏朵惊呼这家伙怎么满脑子的不正常思维。
“是啊，记得刚登入游戏时收到的系统信件吗？没记错的话那里的回复按钮，应该只有我们这种玩家是开放的。”
“没...真没注意。”夏朵看着她自信满满的叙述，想着这倒是不会假了吧。
“咳，倒也正常。我估计没有多少人是真正注意到这种小细节并存入脑中的吧。”羽扇扫去了之前的轻浮，略带严肃的语气竟然上涨到了百分之五十。
夏朵暗自嗤之以鼻。
“那种东西你还留着吗？我之前一气之下删掉了，觉得反正也没什么用。”
随后羽扇熟练地打开了邮箱，调成二人可见模式，将“系统”用户名下亮着的回复按钮翻给夏朵看。羽扇啪啪啪地打了一段关于刚才话题的疑问上去，然后点击了发送。
“简直了你...”夏朵“啧啧”了两声。不知道到底是对她观察力的折服还是装逼在行的嘲讽。
“嗯，要知道在之前，我只会玩游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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